最后一张雷符拍在千年煞脚边。
“轰——!”
紫电炸开的光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等林观鹤眯着眼睛看过去,只看见漫天飘散的黑雾。
千年煞的身形正在消散,可那只眼睛还悬在半空,死死盯着他。
“系统,检测残留能量。”
他喘着气摸出手机,假装看时间——这是他和系统的暗号。
【千年煞本体未灭,未知能量源仍在山体内部,建议立即撤离】
林观鹤的后颈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转头看向阮霜,对方正帮阮雪擦脸上的泥,小姑娘抽抽搭搭的,却还在往他兜里塞橘子糖:
“哥哥吃...甜的...就不疼了。”
“走。”
他弯腰把阮雪背起来,又伸手拽阮霜。
姑娘的手冰凉,腕骨上还留着刚才护妹妹时撞出的淤青。
林观鹤喉咙发紧,故意用调侃的语气说:
“再不走,镇灵局的萧宁该骂我拐带良家妇女了。”
阮霜没接话,却悄悄把掌心的符纸塞进他衣袋。
那是张画废的净魂咒,边缘烧得焦黑,背面用血写着“小心”。
三人往山下走时,东边的天空已经大亮。
晨雾里传来镇灵局警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林观鹤回头看了眼山体——那只眼睛已经消失了,可裂缝里还在渗出缕缕黑气,像条藏在暗处的毒蛇,吐着信子等机会。
阮雪趴在他背上打了个喷嚏,小手揪着他外卖服的带子:
“哥哥,我们...是不是还要回来?”
林观鹤脚步顿了顿,摸出颗橘子糖塞进自己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漫开,他望着山巅残留的黑气笑了:
“等把你们送医院处理完伤口...老子带它玩个大的。”
山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兜里半张碎玉——那是从石室里捡的,刚才和千年煞缠斗时,碎玉一直在发烫,像在提醒他什么。
远处传来急刹车声,萧宁的大嗓门炸响:“林观鹤!”
“你他妈又把山搞塌了?”
林观鹤转头,看见镇灵局的人从警车里涌出来。
他把阮雪往上颠了颠,冲萧宁挑眉:
“先送这俩小祖宗去医院,千年煞的事儿...晚点再跟你算。”
阮霜低头整理妹妹的头发,目光却扫过林观鹤衣袋里凸起的碎玉。
她想起昨夜在中医馆,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的日记本最后一页——“若见玉鸣,煞主将醒”。
晨光照在山体裂缝上,有细微的金光从石缝里漏出来。
那是...另一个镇灵阵的残痕?
林观鹤没注意到这些。
他正听阮雪抽抽搭搭地说“哥哥背得比外卖箱舒服”,阮霜在旁边轻轻咳了一声,他就笑着应:
“霜姐要是累了,我也背你。”
可他的手指,正悄悄按在兜里的碎玉上。
山体内,那声沙哑的低语又响了起来:
“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