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撑着石兽,指缝里渗出黑血,“是因为它在等一个契机。”
“等阮家最后一代血脉,带着镇魔经,走到它面前。”
阮雪突然拽他衣角:
“观鹤哥,爷爷的手......”
林观鹤低头。
阮爷爷的手背爬满青紫色血管,像无数条蚯蚓在皮肤下蠕动。
他的瞳孔正在扩散,眼白却泛起诡异的红,像被血泡过的玻璃珠。
“听着。”
阮爷爷的声音突然变得刺耳,像指甲刮黑板,“地下三层的楼梯口,有九口棺材。”
“棺材里不是死人......”
他的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嘴角咧到耳根,“是它的眼睛。”
地底传来一声长嚎,比之前更响,更近。
石兽的眼睛“咔”地裂开道缝,绿色液体顺着石面往下淌,散发着腐肉的腥气。
阮霜突然捡起残卷,拽住林观鹤胳膊:“爷爷不对劲!”
“他身上有煞气!”
林观鹤摸出两张定魂符拍在阮爷爷心口。
老中医浑身剧震,眼里的红光瞬间消散,踉跄着扶住石兽:
“走......快往下走......”
他突然抓住林观鹤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记住,千年煞......它被封印在更深的地方......”
话音未落,地下传来“轰”的一声,整座地下室剧烈摇晃。
阮雪尖叫着抱住他腰,阮霜死死攥住残卷。
林观鹤抬头,看见石兽的眼睛完全裂开,两颗夜明珠“咕噜”掉在地上,滚进黑暗里——
珠子裂开的地方,露出半截染血的指甲。
“走!”
林观鹤扛起阮雪,拽着阮霜往地下三层跑。
身后传来阮爷爷的嘶吼,混着地底越来越近的闷响:“它要醒了!”。
“它要......”
台阶在脚下塌陷,三人跌进更浓的黑暗里。
林观鹤摸出引魂灯,灯芯爆出幽蓝火焰——在火光边缘,他看见墙上刻着无数张人脸,全张着嘴,无声地喊着什么。
阮霜的声音在他耳边发抖:“那是......那是被千年煞吃掉的魂......”。
林观鹤咬了咬牙,把阮雪往上托了托。
小姑娘的草莓发圈蹭着他下巴,甜丝丝的,像某种活着的证明。
他摸了摸裤兜里的糖纸,玄铁剑在掌心烧得发烫——管它什么千年煞,今天就算把这地下室掀了,也得把它的老底儿翻出来。
地底传来最后一声闷吼,像某种庞然大物睁开了眼睛。
引魂灯的火焰突然窜高尺许,在三人脚边投下三个交叠的影子。
那影子里,有把玄铁剑的轮廓特别清晰,像要刺破这无尽的黑暗。
林观鹤的膝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怀里阮雪的轻呼撞进他颈窝。
引魂灯的幽蓝火焰在摇晃中照亮墙角——九口红漆棺材呈北斗状排列,棺盖上的金漆符文早被腐蚀得斑驳,却仍泛着暗红的光,像被血浸透的指甲盖。
“九口棺材......”
阮霜的声音带着裂帛般的颤,她踉跄着扶住最近的棺木,《镇魔经》残卷在指间簌簌作响:
“爷爷说的......是这些。”
林观鹤把阮雪放下,玄铁剑在掌心转了个花。
破妄眼开启的瞬间,他倒抽一口冷气——每口棺材缝隙里都渗出黑雾,那些黑雾不是散的,而是顺着地面的纹路往中央汇聚;
在九棺中心凝成个旋转的黑涡,像只无形的巨眼正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