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也被这新生的力量暂时压制,蛰伏不动。
吞噬漩涡缓缓停止旋转。陆砚的意识重新凝聚,虽然依旧虚弱,却不再是风中残烛,而是如同经历野火焚烧后,重新抽出嫩芽的焦木。他“看”向灵魂深处,那道巨大的裂痕被修补了大半,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如同血色琉璃般的结晶层,暂时封住了缺口。这是血婴车核心所化的力量。
断颅与蚀影的灵体似乎也受到滋养,沉眠的波动平稳了一些。
然而,就在陆砚感受着这劫后余生的虚弱力量时——
一道冰冷、漠然、如同万古寒冰般的“视线”,毫无征兆地穿透了那层新生的血色琉璃结晶,落在了他的意识核心之上!
是将军!
祂并未完全苏醒,但这道“视线”如同附骨之疽,牢牢锁定了他!血色琉璃结晶的表面,那道黑色的反噬裂痕如同活物般微微蠕动,裂痕的末端,竟缓缓睁开了一只极其微小的、纯黑无光的眼睛!
眼睛没有任何感情,只有纯粹的观察与…锁定。
“虫豸…有趣的…挣扎…” 冰冷的低语直接在陆砚意识中响起,带着一丝玩味,一丝…期待?
陆砚感到一股寒意从灵魂最深处升起,比混沌之渊的冰冷更甚。将军不仅没有因他修复裂痕而愤怒,反而像发现了新玩具…祂在观察他如何求生,如何挣扎,如同观察培养皿中的微生物!
危机并未解除,只是换了一种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方式。
研究所废墟边缘,婴儿车的残骸静静躺在瓦砾中。堡垒内,被啼哭声影响的士兵们茫然地停下动作,眼中的悲伤缓缓褪去,只剩下劫后余生的疲惫与恐惧。
苏蝉在病床上,锁链纹身的光芒缓缓收敛,眉头却依旧紧锁,仿佛在睡梦中对抗着什么。
陆砚蜷缩在混沌之渊,在将军那冰冷视线的注视下,如同被钉在标本台上的昆虫。他刚刚获得喘息,却已落入更恐怖的囚笼。下一次吞噬,还能如此幸运吗?而将军的“观察”,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