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吗？杨晓琴轻轻踢了女儿一脚，示意她别再说了。女儿顿时明白过来，把照片还给了父亲。闷头吃饭，不再说话，刘毅清对妻女说，我吃饱了。说完拿起照片走进了房间。可妻子见丈夫的饭菜根本没动，刘玉清把母亲的照片加进了相册，却舍不得合上。母亲的身体越来越差，能等到他回去的那一天吗？

2000年2月4日，中国传统的新年，这也是刘玉清在巴西过的第一个年。想到去年这个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饭，笑着闹着多开心哪。每逢佳节倍思亲，刘玉清深切的体会到这首诗的含义。

刘毅清拨通了哥哥的电话，电话里，哥哥难过的说。知道你不能回来过年，妈己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你劝劝他。电话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刘毅清知道那是母亲在哭，他故作喜庆的说，妈，你身体好吗？我太忙了，回不去，你千万别生气啊。母亲伤心的质问三儿，我天天数着日子盼你回来，你怎么能骗我呢？刘毅清一再告诉自己不能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见母亲越说越伤心，刘毅清连忙说，妈，我知道你最爱听我唱歌，我在这儿给你唱几句，就当给你拜年了，好吗？

很快，电话那端就静了下来。刘毅清把电话放下，按了免提键，对妻女说。我们一起给妈妈唱常常回家看看。妻子和女儿点点头。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歌声断断续续，唱到最后，全家人都哭了起来。

2001年1月8日，刘毅清成立了辉煌贸易进出口公司，经营在巴西很有市场的太阳镜。每当有月亮的夜晚，刘玉清便越加思念母亲，母亲睡了吗？是不是也在看着月亮，念叨着他呀？有时太想家了，他就从网上找出家乡的地图，对牙牙学语的小女儿说，这是爸爸的家乡，奶奶就住在这里。

2001年8月的一天夜里，刘玉清梦见自己被抓了，法官判他无期徒刑，他哭着喊着也没人理他他一下子被惊醒了，出了一身冷汗。妻子连忙给他倒了杯水，劝慰别胡思乱想，我们住在巴西，不会有事的。刘玉清再也睡不着了，起身来到客厅，静静的点燃了一支烟。或许妻子说的不错，只要住在巴西就是安全的，可她犯下的事还是存在的。风声哪天才能过去，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看母亲呢？不久后的一天，哥哥突然打来电话，泣不成声，一静，咱妈走了。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贞的刘毅清头脑一片空白，他对着哥哥大声吼道，不可能啊，怎么还没见到我，怎么舍得走啊？可哥哥的悲伤那么深切，刘玉清嘴上不承认，心里明白母亲真的去了。

刘雨卿像疯了一样，开始收拾行李找妻子要护照。妻子拼命地拉住，他妈己经走了，你回去也无济于事的。刘玉婷重重的甩开妻子的手，我不管，我要回家。妻子拉着两个女儿拦在门口，流着泪说，你能为我和两个女儿想想吗？你走了，这个家也就毁了。小女儿走到父亲面前，拉着父母的衣角恳求爸爸，别回去了好吗？我不想你坐牢。刘玉清看着一片狼藉的夹克，站在门口的妻子把东西扔在地上痛哭起来。

刘玉清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三夜，头脑里浮现的全是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由于自己学医，他一首是母亲的保健医生，要是他守在母亲身边，老人不会这么早就走了。刘玉晴一首认为，事情会有过去的一天，他会见到母亲，可她错了，母亲不可能永远盼着他，等着他。没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是上天给他最大的惩罚。如果能回头，就算给他再多的钱，他也不会离开母亲。

妻子在门外吓坏了，生怕丈夫做出什么傻事，拼命地敲门。最终刘玉清把门打开了，仿佛在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刘一听声音沙哑地对妻子说。我不能回去，你就带我回去给母亲磕几个头。杨小军答应了。

一个月后，杨晓琴从国内回来了。她从行李里拿出一个黄色的信封，放到丈夫手上。刘玉清拆开一看，是一张光碟。妻子说，这光碟是今年过年的时候，妈叫哥请影楼的人拍的。画面上，母亲坐在床边，苍白的面庞闪过一丝笑容。三儿，我知道你忙，不能回来，我不怪你，可妈不知道还能活多久，我就想在走之前见你一面。母亲似乎有千言万语，可最后只说了一句，儿啊，妈，等你回来唱歌给我听。

刘毅清跪倒在电视机前，抚摸着母亲的面容痛哭失声，妈，儿子对不起你儿子错了，你怎么不等儿子回去呢？他问妻子。马走的安详吗？妻子摇摇头。大哥说妈走的时候只剩一口气，就是舍不得走。大哥说你是不是想看西儿？妈的嘴巴动了动，眼泪就下来了。大哥说西儿回来后一定让她去看你，妈这才闭上了眼睛。刘毅清朝着家乡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他希望在天堂的母亲能感受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