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纹害怕极了,她突然想起在欧阳旭去世后的第二天去他的房间取衣物时,所遇到的怪事。*萝\拉′暁.说? ¢埂`歆·醉~全^也许这世界上真的有灵魂,欧阳旭被她丢药后也许真的难以瞑目,也许严严梦见的真如人们所说的是欧阳旭的冤灵在托梦。这世界本来有许多东西就是难以解释的,灵魂也许就像磁场一样在某种条件下,或者在某种空间里存在着。她不知道是向女儿坦白,还是向女儿忏悔,以使自己受谴责的灵魂变得心安理得一点。然而,女儿还在哭着,也许女儿比她还难过,而且肯定比她痛苦,如果她的爸爸被妈妈杀了,这样的事实怎么能够承受呀?两个亲人,女儿到底应该同情哪个,应该痛恨哪个。这样的两难境地,对一个成人都几乎是一种残酷的折磨,更何况要一个孩子进行选择了。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范正纹意识到,有些真相或许应该永远被埋藏起来,有些谎言或许应该让它永远成为事实。为了女儿,为了家,她应该单独承受起这一切痛苦,哪怕这后半生的每个深夜都无法安睡,哪怕这后半生的每一步都走在薄冰上,她都应该承受。那是她应得的惩罚!想到这里,她长叹一声,用手轻轻拍着女儿的背说:严严,你在做梦,对不对?那只是你的梦?你怎么能把梦里的东西当成事实呢?范正纹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你不觉得这样对妈妈很不公平吗?
严严的哭泣声慢慢停下了,她睁开眼睛,似乎刚刚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一样,看着妈妈的脸以一副困惑而悲伤的神态说:可是,我分明看见爸爸了,他就站在我床前,他的脸很苍白,眼睛里流了好多好多的泪水,我相信那是爸爸的灵魂,妈妈,我相信的。.墈!书~屋¨ ,更.歆\嶵?全^说完这句话,严严又放声大哭起来,并不停地叫着“爸爸”。
范正纹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知道严严毕竟是一个孩子,在许多时候她更愿相信善良,相信妈妈,否则,这样的一个事实,一个幼小的心灵是无论如何承受不起的!范正纹最后抚着女儿的头,以坚定的姿态,再次回答了严严关于“爸爸死亡之谜”的问题。她说:严严,请你相信妈妈,爸爸的死亡绝对是一个意外,妈妈没有任何对不起爸爸的行为。我以人格向你发誓!
《尘世浮生》15(1)
范正章终于正式上任了。!搜+嗖_暁`说¢网_ ¢毋,错^内-容¢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太阳和空气像他的心情一样舒展明朗。枝叶繁茂的杨林,郁郁葱葱的草地,在阳光中随风起伏的麦浪,以及一排排掩映在绿树红花中的红砖绿瓦房屋,都让他觉得到了一个度假胜地。置身在这样的环境中,多年来在机关里养成的屏身息气的神态不自觉松快下来。如果说这全部归于自然环境的功劳,是不对的。准确地说,应该是人文环境的贡献。因为在这里,他几乎看不见比他大的官,所以他不必整天小心翼翼,夹着尾巴,更不必看别人的脸色。相反,这里的所有人,却个个夹着尾巴,小心伺候着他。这是多么惬意的事情呀!看来当官就是好啊!这是他那天一遍遍所感叹的一句话。
还没有释放完所有的快乐和兴奋,两个礼拜迅速过去了。第一个周末他根本就没有回家。一是在这里心情愉悦,二是他对农场的工作已经全身心投入进去了。因此,作为补偿,他特地让司机将孙梅娘俩接到了农场,让他们也欣赏一下这里的自然风光,并且看看他的工作和生活环境。孙梅与儿子像他预想的一样,带着出游的心情在这里整整兴奋地玩了两天。
这第二个周末,他无论如何得回家了。在傍晚还挂在天边云朵上的时候,他便愉快地坐进了专车,在车载CD优美的旋律声中,慢慢沉浸在了对未来工作的美好憧憬之中。仅仅两个礼拜,他不仅熟悉了农场所有的重要干部和职工,凭他的才智也基本了解了农场目前的所有工作。在这样的环境里,他突然发现自己如此喜欢这样的工作和生活:没有老婆像苍蝇似的整天在身边嗡嗡叫着,没有领导像摄像头似的天天监视着,没有周围同事像电子眼似的无处不在盯着,他感到这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像个人似的活着。如此愉快的生活并不是梦,在他每天从昏睡中醒来后,发现接下来的一天仍是这样的愉快。他不得不承认,这才叫生活,而过去的生活说确切一些那叫活着。既然已经过上了如此美妙的生活,那么,为了报答生活的赐予,也为了报答领导的关怀,他决定,在这样的环境里干一番事业。他相信自己能够成功。白天,他在绿叶红花间愉快地办公,晚上在舒适的单人宿舍里思索、工作和学习。通过大量的调查和谈话,以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