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_3?叭/看`书~徃¨ +耕-鑫¢蕞¢全,”龙老太笑了一下。尚哲义觉得她笑得很勉强。她在跟尚哲义说话的时候,仍旧不停地往身后的寺门外瞟着,好像是想证明是否有人在跟踪她似的。尚哲义心里的疑惑更重,他定了定神,问她急急忙忙将自己喊回长蒲到底有什么事。
尚哲义在瓜州时告诉熊之余他是因为父亲得了心脏病所以必须马上赶回长蒲完全是骗人的鬼话,他的父亲虽然曾经犯过心脏病,但现在却健康得可以上山打豹子。事实上他回长蒲是让熊之余的妈妈喊回来的,而且龙老太还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他此事决不能让熊之余知道。她那种神秘兮兮鬼鬼祟祟的语气,使尚哲义不由自主地紧张了半天。他在闷葫芦里憋了这么许久,所以一见到龙老太,他就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龙老太听了他的话,没有立刻回答。她先来到红螺寺的护法金刚殿,给护法金刚们上了一炷香;又来到位于护法金刚殿后面的千手如来,给千手如来又上了一炷香;最后,她绕到位于千手如来法像后面的韦驮像前,又上了一炷香。
她每到一处,必要五体投地,虔诚叩拜,而且嘴里念念有词,好像在向护法金刚、我佛如来和那个举着根狼雅棒似乎无所不能的韦驮祈求着什么似的。\0,0/暁~税`惘. `埂.薪+最*全·她不但挨个烧香,还挨个塞钱。在功德箱里,她一塞就是整张百元大钞。
做完这一切,她才掸掸裤子上的泥上,站起来对尚哲义说:
“你来了。”
“来了。”
尚哲义让这老太太弄得有点儿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和熊之余交往了十几年,十几年间他到过龙家无数次,也见过眼前这个老太太无数次,他从来没见过这个老太太烧香拜佛,邪了,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点儿弄不明白,因为弄不明白,心里便愈发忐忑不安起来。
他期期艾艾地道:“伯母,您找我……”
“我找你来,是有件重要事情跟你面谈。”老太太笑了一笑说,“你辛苦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尚哲义看了看表:“到现在飞机落地二小时四十八分。′p,a¨o¨p^a?o¨z*w~w_.-c/o,m+”
“你没回家去瞧瞧吗?”
“瞧了,我就是在家里给您挂的电话。”
“你爸爸妈妈还好吗?”
“还好。”
尚哲义一面说,一面在心里喊道,哎呀,老太太,你怎么尽跟我扯闲篇,你把我大老远地喊了回来,跟着了火似的,不会只是为了问我爸我妈好不好吗。
他心里虽然焦躁不安,却碍着面前这个半大老太是自己长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耐心地等待着老太太将话题转入正题。
红寺后院西北角,有棵老银杏树,松龄怕有几百年,粗得两个都搂不过来,树皮斑驳,浓荫密匝,树阴底下有张青石长凳。现在他们两个就站在这棵老银杏下谈话。老太太想是走得乏了,走到青石凳边上想坐下来,尚哲义抢先一步,将抱在手里的外套垫在上面,因为他担心老太太上了年纪,青石长凳冰凉,她会承受不了。
“谢谢。”老太太颇有风度地说,同时往旁边挪了挪,腾出点儿地方。她伸手拍拍青石长凳,“你也坐下吧。”尚哲义依言挨着她坐下。老太太侧过脸来问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把你喊回来吗?”尚哲义摇摇头,心想,我正等着你的解释呢。
“唉。”老太太长长叹了口气,用拳头轻轻捶着腿道:“大熊他爸出事了。”
尚哲义吃了一惊:“大熊他爸怎么了?”
“难道你一点儿都没听说吗?”
“没有。”尚哲义道:“瓜州离着长蒲好几千里,我和大熊一天到晚忙着焦头烂额,连报纸都没工夫看。”
“这事报纸上还没有登,不过不久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