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她上了床。_鑫_丸/本¢神,栈+ -首*发`上床之前她跟我讨价还价,她说:“你知道价钱吗?”听她这么说我心里像被刺了一下。我说:“不知道,应该是多少呢?”她说:“三百,少一分你都别想碰我唦。”我说:“你比别人贵,你这么要钱?”她说:“你说得好笑,三百还贵?做不做在你。再说谁不想多挣钱呢?我不为钱做这种事?我又不爱你,不为钱凭什么跟你上床唦?”她的湘西口音还是那么重。我说:“好吧,三百就三百吧。”我搂着她想跟她亲热,她左推右挡,“不要唦,又不是谈朋友,黏黏乎乎做什么唦。”我便在床上发狠。我发狠不是因为恨谁,我谁也不恨,我就是忍不住要发狠。这没什么道理好讲,我一挨着她,心里就想发狠。她皱皱眉说:“你别这样唦,花了三百块钱也用不着这么发狠唦,你是有钱的老板嘞,别像没见过世面的人唦。”我说:“我不为钱。”她说:“那你为什么?”我说:“我喜欢你。\鸿!特+晓*税~蛧′ _蕪\错~内′容¨”
她用鼻子哼了一声,“莫跟我说这样的话唦。”
在那半个月里,我在她身上花掉了好几千块钱。我只要看见她笑一笑,就想在她身上花钱。她笑得还是很憨媚。有一回躺在床上,我又对她说我喜欢她。这话我本不想再说的,可人有时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她听了大声地笑起来,边笑边说:“你会笑死人嘞。”我说:“是吗?有那么好笑吗?”她说:“是唦,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拿这样的话来骗当小姐的,不会笑死人吗?”我说:“我骗你干什么?我不是骗你。”她说:“那好呀,那你把我娶回家去呀,你喜欢唦,口头上喜欢哪个不会唦!口头上说喜欢我的我不是没见过,说得水都能点灯,结果怎么样?到头来还是口头上的唦!”我不由得叹一口气说:“谁说我是口头上的?”她斜眼看看我,用鼻子哼道:“不是口头上的?你真喜欢我?你有多少钱?你想包我吗?你不要说喜欢我唦,你说包我还实在些唦,我还会信唦!”
她希望我就这样一直画她。+优′品,小~说/枉, ~首`发?她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把我包下来吧,我就做你一个人的生意算了。”我便问她愿不愿到我的画店里当伙计?她说:“多少钱一个月唦?”我说:“你要多少?”她想了想说:“两千,两千行吗?”我问她做小姐一个月能拿多少?她说:“这不好比唦,两千块不少了唦,我就在你这里做唦。”
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跟她说我是谁呢?我总在犹豫,总想找个时间跟她说,可就是一直没说。那句话就像一只受了伤的怪鸟,总在扑腾,却怎么也飞不出来。后来她不要我的钱了。她说:“这么熟了,就不要再拿钱唦,我又不做那种生意了,你还做一回拿一回钱,人家感觉不好唦。”我说:“那我不是占你的便宜吗?”她说:“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我就让你喜欢几回算什么呢?再说你又是我老板,我只当被你包了就是了。”
后来我每个月多给了她一千元。日子略长一些,她对我稍稍有些亲热了,偶尔的,她又会让我看见她怎么妖。想让她妖一次很难,她总是不冷不热的,但妖起来了就不得了,有时候还会显得很疯狂,像世界末日到了似的,疯狂得近乎绝望。从前她只是妖,并不疯狂,所以她疯狂起来我就觉得她像变了个人似的。
极少的时候,她还会很忘情,静静地枕在我臂膀上,跟我说她起的老家。
她知不知道她跟我说过这些呢?她是不是在伤感,在回忆?或许,真是我在暗处,她在明处?我说不准。我毫无把握。
她又说起那条有虾子的小河,说起河边茂密的灌木和小草竹,说草竹笋炒辣椒有多香,说她妈妈做的糍粑又香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