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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琳琳被她说得局促不安,满脸通红。
我忍住气,人家一个女孩子,你怎么能跟人家说这么龌龊的话?我叫吴琳琳先出去一下,吴琳琳一出去我就关上门,扭脸问冯丽:“你到底要干什么?”冯丽冷笑着说:“我说你怎么要赖在这儿呢,现在你们好了,一人一个,各干各的是吧?你的也不错嘛,胸脯也不小嘛,又年轻,还没开过苞的吧?”我说冯丽,我真想给你一个巴掌!她说:“给呀,我前夫也给过我一个巴掌,你也给呀!”她挺着胸把脸送过来,逼到我面前,“来呀!给呀!”她瞪着眼睛,泪水就从瞪着的眼睛里流出来。
她往前逼一步,我往后退一步。她把我逼得贴在墙上,像一只壁虎。她逼得我无路可退了。我说:“我不会打你的。”她说:“为什么不打?你学我前夫呀,打呀!”我贴着墙往旁边移,她也移,脸一直逼在我面前,眼睫毛几乎要戳到我的眼睛。我又说:“你别这样,我不会打人。”她说:“你什么不会?你杀人都会!”
这是她第一次在吵架时提到我杀人。我看着她。她说:“看什么?想杀我?”我把她推开了,抽身往外走,她扯住我,“你真打我?”我甩开她的手,拉开门走了。吴琳琳就站在走廊上。我从吴琳琳身边走过去,走下楼,走到了大街上。
这天晚上我没有回家,也没去我妈那儿。我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城郊地带一个叫瓦店的地方租了一间二楼的房子,房东给了我一张小木板床和一条线毯。这是我和冯丽结婚后的第二年秋天,空气很清凉也很干爽,我一个人躺在房间里,从外面射进来的灯光映在对面墙上,静静的一动不动。时间营嗡着从耳朵里流过去,使人觉得像是躺在一条缓缓流淌的小河里,心里的腌臜气都被淘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