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临川从小就不正常,他喜欢看完美的事物砸碎在手中的样子,亮晶晶的好看极了。但他的兴趣大多转瞬即逝,不得长久。
研究人类和虫族不同的实验算的上持续最长的一项。为了这项研究他见到过许多人,为钱为利为名为地位,还有为色为情,大多数人在知道研究的残酷时都是翻脸无情,眼里有恐惧有愤怒有恳求,众生百态,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也算窥得了一角。
但江渺是他第一次看见的类型,她举动莫名其妙又毫无畏惧之色。尽管他还没告诉她研究的事实,而在父亲的庇护下她也不会走入这个血色陷阱。
许临川笑出声气音,他开始好奇,好奇江渺是真的这样无动于衷还是伪装的太过高明,连他都看不出来。
他放在江渺后脑勺的手缓缓顺着脖颈抚上她的脸,肆无忌惮的玫瑰花香缭绕在她身上。许临川掐紧了江渺的脖子,指腹贴近肌肤连血管的鼓动都一清二楚。他侧过头嘴唇擦过她的脸,停在江渺的耳畔。
“江渺,要不要做我的研究对象?”
许临川说得缠绵,血腥的研究实验被他说成像聚光灯下舞会上的邀请。他眯起眼睛,一直掐紧的手突兀停下摩挲着江渺的肌肤,潋滟的笑意配合点睛之笔的泪痣简直像是在爱人间下意识的呢喃。
房间内另外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安静的像木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许临川变态不止一天两天了,下属早就被突破下线了。
江渺只觉得莫名其妙,许临川果然不出所料是个神经病,为了强迫她参加研究甚至企图掐死她。
有病。
实验室挂的是无影灯,在敞亮的光线下两人纠缠的姿态映在地板上连影子都没有。江渺伸出手,拨开脖子上的手,指尖微凉,擦着许临川几息就离开。她漆黑的眼睛动了动,聚焦在他脸上。许临川再看向这双眼睛,古井无波,有着浸进骨子里的凉。
江渺思考着自己该摆出什么样子回答,也就微微出了神。灯光照在她苍白的身体上,淋出几分神圣。许临川捕捉到江渺思索的模样,简直就要被气笑,他端着的架子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打破,就像遇到天敌了一样。
但不等许临川再做出什么举动,所有人也都没想到,江渺忽然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
仰视的视角被她硬生生强势出俯视的居高临下来。她看着许临川,浅淡扫了一眼,在她眼里所有人好似都没区别,全然如同看木石般无动于衷。江渺姿态太郑重认真,于是所有人也就放轻了呼吸去等她会说些什么。
她语速很慢,咬字清晰,仿佛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思考过。
“少爷,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就是个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