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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打更鬼

我第一次听到关于“打更鬼”的事,是在老槐镇一个闷热的夏夜。·幻?想-姬+ /首·发^那年我二十出头,跟着师父在镇上做些零活,借住在镇东头一个闲置的老院子里。老槐镇得名于镇中心那棵不知活了多少年头的老槐树,枝繁叶茂,遮天蔽日,白日里看着是阴凉好去处,可一到晚上,那黑黢黢的影子映在地上,总让人心里发毛。

镇上的老人爱聚在老槐树下的茶馆里,尤其入夏后,晚饭一过,几张竹桌往树下一摆,茶壶茶碗叮当响,烟袋锅子吧嗒吧嗒抽,说的都是些镇上的老黄历,还有那些玄乎其玄的“古经”。我那时年轻,好奇心重,收工后没事就爱凑过去听个热闹。

那天晚上,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得严严实实,一丝光都不透。空气闷得像个大蒸笼,一丝风也没有,只有几只不知死活的蚊子在耳边嗡嗡叫。茶馆里的人比往常少些,大概都被这天气闷得待不住了。只有王大爷,一个满脸皱纹、掉了大半牙齿的老头,还在慢悠悠地摇着蒲扇,眼神望着黑漆漆的巷子深处,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小王,”坐在我旁边的李伯突然压低了声音,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你听说过咱镇上的‘打更鬼’不?”

我一愣,打更的我知道,小时候在老家还见过,敲着梆子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但“打更鬼”是个啥?

“李伯,啥玩意儿打更鬼?吓唬人的吧?”我笑了笑,没太当真。

李伯却没笑,脸色有些凝重:“这可不是吓唬人,是真事儿!上了年纪的人,谁没听过那动静?”

旁边的王大爷这时放下了蒲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在清嗓子,然后用一种沙哑得几乎像破锣一样的声音开了口:“唉,打更鬼……多少年没再提了,以为都忘了呢。”

他这一开口,周围几个闲聊的老人也都安静了下来,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连那闷热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几分。

“咱老槐镇,以前是有打更的,”王大爷慢慢说道,“那还是我爷爷那一辈儿的事了,那时候镇上晚上静,打更的师傅走街串巷,梆子声‘笃笃’的,听着踏实。可后来,就出了怪事。”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粗瓷碗,喝了口水,接着说:“说是有一年,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大雨,河水都漫到镇口了。雨停之后,镇上就开始不对劲。先是有家人家,半夜里听见门外有打更的声音,可那声音……跟平时不一样。”

“咋不一样?”我忍不住追问。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王大爷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平时打更,是‘咚——笃笃’,有个节奏,听着规整。\天+禧′晓`税_网` +哽*欣!嶵?全/可那回,那声音是‘笃……笃笃……咚——’,拖拖拉拉,尾音还带着一股子……一股子阴冷劲儿,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听得人骨头缝里都发冷。”

“那家人起初以为是打更的师傅累了,没在意。可第二天早上,就听说那家人的男人,半夜里起夜,掉进院儿里的井里淹死了。那井平时都盖着盖子,怎么就掉进去了?邪门儿!”

李伯在一旁点头附和:“对,我也听我爹说过,从那以后,镇上就时不时地在半夜听到这种怪更声。只要这声音一出现,不出三天,准没好事儿。不是哪家孩子突然高烧不退,就是哪家遭了贼,最邪乎的,是有一年听到那更声后,西街的张家,一家子五口,全在睡梦里没了气息,脸上还带着笑,跟中了邪似的。”

我的心不由得揪紧了,额头上渗出的汗,也分不清是热的还是吓的。老槐镇的夜晚本就安静,此刻听着这些陈年旧事,四周的黑暗仿佛都活了过来,那些藏在巷子深处的阴影,像是有了生命,正无声地窥视着我们。

“那……那打更鬼长啥样?有人见过吗?”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有些发颤。

王大爷摇摇头,眼神里透着恐惧:“谁敢见?听到那声音都吓得躲在屋里,门窗关得死死的,灯都不敢点。不过……倒是有一个人见过,最后也没好下场。”

他讲起了一个更久远的故事,说是民国时期,镇上有个年轻的打更人,叫阿福,胆子大,不信邪。有一天晚上,他听到了那怪异的更声,不是从别处,正是从他自己平时打更走的那条巷子里传来的。他觉得奇怪,心想是不是哪个捣蛋鬼在学他,就提着灯笼,扛着更梆,顺着声音找了过去。

“据说,他走到巷子最深处那个荒废的老宅门口时,那更声就停了。他举着灯笼一照,只见一个穿着破旧更夫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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