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眼等死。′E~Z/小-税_徃* _芜′错\内.容!可等了半天,没觉得疼,反而觉得有股腥臭的热气喷在他后颈上,接着,就听见那毛鬼‘咦’了一声,好像很奇怪的样子。张老三偷偷睁开眼,只见那毛鬼没抓他,反而弯着腰,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摸索啥?”我忍不住问,声音都有点抖。
“摸索他甩出去的麻袋!”李老头的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张老三瞅见,那毛鬼抓起麻袋,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嘶啦’一声,把麻袋撕了个粉碎!碎布片子撒了一地。毛鬼撕完麻袋,又抬起头,绿眼睛在雾里扫来扫去,好像在找什么。张老三趁它分神,连滚带爬地往旁边的草丛里钻,也顾不上方向了,只想离那东西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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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草丛里爬了不知道多久,手和脸都被草叶子划烂了,浑身都是血道子。回头一看,那毛鬼没追上来,可雾里还能听见它‘嗬嗬’的叫声,像是在找他。张老三不敢停,拼命往前爬,爬着爬着,手碰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他借着月光一看,差点没把魂吓飞——那是个人的头骨!白花花的,旁边还散落着几根骨头,看那架势,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这山魈窟,本来就埋着不少不明不白死的人,”王大爷叹了口气,“张老三吓得差点晕过去,可他知道不能停,咬着牙继续爬。爬着爬着,他感觉不对劲,周围的雾好像淡了点,而且,他好像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是他家那头老黄牛身上的汗味!”
“老黄牛?”我纳闷了,牛怎么会跑到这深山坳里来?
“是啊,张老三也纳闷,可他顺着味爬过去,果然看见他家那头老黄牛,正拴在一棵老槐树上,耷拉着脑袋,好像睡着了。张老三跟见了亲人似的,赶紧爬过去,想解开绳子,骑牛跑路。可他刚摸到牛绳,就觉得不对劲——那牛身上冰凉冰凉的,一点热气都没有,而且,牛眼睛是睁着的,眼珠一动不动,跟死鱼眼似的!”
“张老三吓得手一松,后退了几步。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嗬嗬’的笑声,不是人笑,是那种又尖又涩的怪笑。他猛地回头,只见那毛鬼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绿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嘴里还叼着一块碎布片子,正是他那个麻袋上的!”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李老头吧嗒着烟袋,声音里满是后怕,“张老三腿一软,瘫在地上。那毛鬼一步步走过来,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像是被什么重东西踩出来的。张老三闭上眼,等着被撕碎。可等了一会儿,他没觉得疼,反而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蹭来蹭去,湿乎乎的,还有股浓烈的腥臭味。”
“他吓得浑身发抖,偷偷睁开一条缝,只见那毛鬼蹲在他面前,脑袋凑得很近,绿眼睛在他脸上扫来扫去,好像在仔细看他。看了一会儿,那毛鬼又‘咦’了一声,然后抬起爪子,轻轻碰了碰张老三脸上的血道子。张老三以为它要动手,可那毛鬼只是碰了碰,又闻了闻爪子上的血,接着,竟然‘嗬嗬’地叫了两声,像是在……像是在失望?”
“这可太邪门了,”王大爷接过话头,“张老三也觉得奇怪,可他不敢动。就在这时,那毛鬼突然站了起来,朝着山坳深处‘嗷’地吼了一声,那声音跟狼嚎似的,又尖又长,在山谷里来回回荡。吼完,它又看了张老三一眼,然后转身,‘蹭蹭蹭’几下就钻进了旁边的密林里,那速度,比猴子还快,眨眼就没影了。”
“张老三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山坳,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天亮的时候,被上山砍柴的村民发现,抬回了村。他回来后,就跟丢了魂似的,整天念叨着‘毛鬼看我,毛鬼不抓我’,问他到底咋回事,他就说毛鬼好像认错人了,把他当成了别的什么东西,或者,它本来就不是想抓他,是想找他麻袋里的啥东西?”
“麻袋里有啥?”我急忙问。
“啥也没有啊!”李老头摇摇头,“就一个空麻袋,张老三去丈母娘家送了二斗玉米,麻袋空了才往回走的。要说有啥特别的,就是那麻袋用了好多年,缝缝补补的,上面沾了不少玉米粉和……和他丈母娘给的一块腌肉的油星子。”
“腌肉?”我皱起眉头,这跟毛鬼有啥关系?
“谁知道呢,”王大爷喝了口茶,“反正从那以后,张老三就落下了病根,一到阴天下雨,就浑身疼,嘴里念叨着毛鬼的绿眼睛。没过两年,就没了。死的时候,身上好好的,就是眼睛瞪得溜圆,跟看见啥可怕的东西似的。”
屋里静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