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岩浆被瞬间蒸发出一个凹坑,露出了那东西的部分本体。果然是一块玉佩!但血瞳光束的高温,并未能瞬间将其熔毁,只是在玉佩表面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灼痕。
就在血瞳光束击中玉佩的瞬间!
白骨战车之上,一直如同雕塑般矗立的涵婓,身体猛地剧震!
“唔!”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哼从他喉咙深处迸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的、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撕裂剧痛,毫无征兆地爆发!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他那本就布满裂痕的魂核,要将其生生捏碎!他拄着剑的手猛地一软,膝盖微屈,整个人几乎要从战车上栽倒!
这剧痛来得毫无道理,却猛烈得让他瞬间眼前发黑!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伴随着那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这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源于某种更深层次的、被强行触动的联系!
他猛地抬头,兜帽阴影下,那双冰冷如渊的眼眸瞬间锁定了右翼熔岩河道中那个被血瞳光束击中的异物!
虽然隔着弥漫的烟尘和蒸腾的热浪,虽然那玉佩大部分还陷在赤红的熔岩里,但那熟悉的轮廓,那温润的玉质光泽,还有玉佩边缘那一道独特的、如同泪痕般的天然裂纹……
嗡——!
涵婓的脑海如同被投入了一颗炸雷!
那是……他当年亲手系在养弟脖子上的护身玉佩!养弟视若性命,从不离身!
“住手!!!”
一声近乎野兽般的咆哮,带着从未有过的惊怒与失控,猛地从涵婓口中爆发!这声音如同实质的音浪,瞬间压过了熔岩流淌的轰鸣,在峡谷废墟中炸响!
发出攻击的弑神种士兵动作瞬间僵住,血瞳光束熄灭。整个军团前进的步伐都为之一滞,所有猩红的眼瞳都转向战车方向。
涵婓根本无暇顾及军团的反应。那玉佩的出现,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击中了他意识中最脆弱的部分!养弟……玉佩在这里……那养弟……
一股狂暴的、毁灭性的气息轰然从涵婓体内爆发!血色熔岩斗篷无风狂舞!他一步踏出白骨战车,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瞬,已经出现在右翼的熔岩河道边缘,距离那块沉浮的玉佩仅有数丈之遥!
下方是翻滚的、足以熔金化铁的赤红岩浆,蒸腾的热浪扭曲着空气。涵婓悬停在空中,兜帽在热浪中向后掀开一角,露出了他此刻的面容。
灰败的死寂已经彻底侵染了他鬓角以上的发丝,如同戴上了一顶不祥的冠冕。而他那张线条冷硬、原本如同寒冰雕琢的脸上,此刻却布满了惊怒交加的裂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冰封的理智被瞬间打破,翻涌着难以置信的惊骇、狂暴的杀意,以及……一丝被强行压抑却依旧清晰可见的、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死死盯着熔岩中那块沉浮的玉佩,目光仿佛要穿透粘稠的岩浆,看清下面的一切!
“起!”涵婓低吼,右手凌空一抓!
一股无形的、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间降临在玉佩沉浮的区域!翻滚的熔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分开、排开!赤红的浆流向两侧挤压,形成一个不断扩大的、深可见底的真空凹坑!灼热的气浪疯狂向上喷涌,吹得涵婓的斗篷猎猎作响,几缕灰白的长发狂乱飞舞。
凹坑底部,熔岩被排开,露出了下方焦黑、部分琉璃化的河床。
以及,一具被半凝固的熔岩包裹、如同琥珀中昆虫般的尸体。
尸体保持着蜷缩的姿态,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高温焚毁大半,只剩下焦黑的残片粘连在同样焦黑碳化的皮肤上。一只手向上伸出,五指扭曲地张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而就在这只焦黑的手掌中,死死地攥着那块温润的玉佩!玉佩边缘那道泪痕般的裂纹清晰可见,只是表面多了一道焦黑的灼痕,正是刚才弑神种血瞳光束所留。
尸体大部分被熔岩包裹,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轮廓,那骨骼的姿态……
涵婓悬停在空中,身体如同被最寒冷的冰封冻结,僵硬得无法动弹。他死死盯着那具尸体,盯着那只紧攥玉佩的焦黑手掌,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每一次收缩都带来灵魂被撕裂般的剧痛!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几乎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
养弟?!
这个念头如同毒蛇,狠狠噬咬着他的心脏!不!不可能!青冥说过……人蛹还活着……在某个地方……
就在涵婓心神剧震、意识被巨大的冲击和混乱的猜测所淹没的瞬间,那具焦尸被熔岩包裹的脖颈处,突然亮起了一点微弱却极其刺目的红光!
那红光并非反射熔岩的光芒,而是从尸体的皮肉之下透射出来!在焦黑碳化的皮肤映衬下,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