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的拇指在接听键上顿了半秒。,幻′想!姬¨ ~哽¢鑫·罪,筷_
晨光正漫过他肩头,警服口袋里那枚蓝色碎片硌得皮肤生疼。
支队长的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时,他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不是因为“满屋子的鬼”,而是那个瞬间,他想起昨夜在暗蚀老巢找到的实验日志里,“镜影投射”西个字被红笔圈了七遍。
“我十五分钟到。”他挂断电话,转身时警服下摆带起一阵风,吹得阮星眠的相机带晃了晃。
“等等!”顾清欢从法医车里探出身,手里举着个银色针管,“稳定剂我改良过,能多撑半小时。”她的白大褂前襟还沾着暗蚀实验室带出来的血渍,发梢却被晨风吹得翘起一小缕,像片不肯服帖的云。
苏挽月己经把警车倒到他脚边,驾驶座车窗降下,露出她紧抿的唇线:“副驾有防弹背心。”尾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三天前林昭在钟楼被钢筋划破后背时,她用医疗胶布给他贴创可贴的手,也是这样抖的。
阮星眠突然蹦到他面前,发间的珍珠发卡闪了闪:“我刚查了患者资料,林小宇上周在‘心镜研究所’做过心理咨询。”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是个模糊的机构logo,“负责人许婉清,三年前从白鹭岭精神病院离职——”
“白鹭岭?”林昭的脚步顿住。
暗蚀的“记忆容器”计划档案里,白鹭岭是实验体转移的中转站。/比·奇-中/文`王? *庚?新¨蕞*全¢
阮星眠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划动:“对,我黑进他们预约系统时,发现林小宇的治疗记录里有段加密备注……”她忽然压低声音,“写着‘镜界初构,需活体测试’。”
警笛在头顶炸响。苏挽月按了按喇叭:“上车!”
林昭坐进副驾时,顾清欢己经把针管塞进他掌心。
金属凉意顺着指腹爬进血管,他想起母亲冤案里那个替暗蚀做伪证的心理医生,想起昨夜废墟里那道似曾相识的背影——陈默,那个总在精神病院走廊里低头擦眼镜的男人,上周给林小宇做过初步诊断。
中心医院精神科的消毒水味比以往更浓。
林昭推开门时,值班护士正用床单裹着个颤抖的男人——是报案里说的心理医生,此刻他的白大褂前襟全是指甲抓出的破洞,眼球布满血丝,见有人进来便尖叫着往墙角缩:“镜子!镜子里的我在笑!他说……他说该轮到我了!”
“他说看见满屋子的鬼。”支队长从病房里走出来,脸色比墙皮还白,“但监控显示,他治疗时一首在对空气说话,后来突然冲向窗户边的穿衣镜,用头撞了十七下。”他指了指墙角的金属镜框,镜面裂成蛛网,碎渣里沾着血。
林昭蹲到心理医生面前,伸手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肩膀:“你治疗的患者叫林小宇?”
男人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他盯着镜子说‘姐姐在里面等我’,我凑过去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里面不是我,是另一个我,穿着暗蚀的黑风衣,手里拿着我十年前开的那张假诊断书!”
系统提示在耳边轻响:“检测到高密度异能残留,是否启动‘因果领域’扫描?”
林昭闭眼点头。*咸¢鱼_看^书¨ !哽·薪`醉_哙+
冷意从眉心炸开。
他看见浅灰色的雾气从病床上那个少年脑部涌出——林小宇正闭着眼,监测仪的脑波线疯狂跳动成锯齿状,额角的汗把枕头浸出深色痕迹。
雾气里漂浮着碎片般的画面:穿白裙的女孩在镜前梳头,穿黑风衣的男人把注射器扎进女孩后颈,少年攥着碎镜片尖叫“姐姐别离开”……
“停!”顾清欢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林昭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站到了病床边,指尖正虚虚抵在林小宇太阳穴上。
“他的脑压在飙升。”顾清欢指着监测仪,原本平缓的曲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升,“再晚半小时,会脑死亡。”
阮星眠的手机突然震动。
她扫了眼屏幕,脸色骤变:“心镜研究所的服务器被清空了,但我截到最后一条记录——许婉清三天前预约了脑波同步装置,型号和暗蚀实验室的‘意识投射仪’一模一样。”
苏挽月的手按在配枪上:“我调人封锁医院,你去查许婉清的下落。”她转头看向林昭,目光软了一瞬,“你要进意识空间?”
林昭摸出顾清欢给的针管。
银色液体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像母亲冤案档案里那张被篡改的鉴定书边缘——当年也是这样的冷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