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掐住王阿姨手腕的手,每一张都像重锤砸在他脸上。
“2013年,晨光研究所。”林昭翻开笔记本,“你是‘曙光计划’的受试者,对吧?”
陆远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盯着照片里自己年轻的脸,突然笑了:“曙光?那是地狱。他们说这药能治我妈帕金森,结果……”他的声音哑了,“我在观察室里躺了三天三夜,听见同屋的老张喊‘天花板在流血’,李姐的心跳机响得像催命符。后来他们说实验失败,可我清楚——”他猛地抬头,眼底红得吓人,“是他们故意加大了剂量,要看我们能撑多久!”
系统面板在林昭脑海里炸开金光。
“累计功德值1800”的提示还没消,陆远舟己经捂住脸:“我逃出来后改了名字,以为能重新活。可暗蚀的人找到了我,说要我继续试药……王阿姨是第一个发现异常的,她总说‘校医室的针水味不对’……”
“所以你就给她下药?”林昭的钢笔尖重重戳在纸上,“你知不知道她差点被当成精神病送进疗养院?”
陆远舟突然安静下来。
他盯着手腕上的铐痕,轻声说:“我给她的剂量最轻。暗蚀要的是‘突发性癔症’的案例,用来掩盖他们在学校附近建实验室的事……林警官,”他抬起头,“你们查到那药剂的编码了吗?”
林昭的呼吸一滞。
他想起顾清欢在解剖室里对着针剂皱眉的模样——她当时用镊子夹着针剂看了很久,指尖在玻璃管壁上停顿了一瞬。
“编码?”他不动声色。
陆远舟摇头:“算了。反正你们早晚会发现的……”
深夜的法医中心只剩顾清欢的办公室亮着灯。
她捏着从针剂玻璃壁上刮下的微量物质,在电子显微镜下调整焦距。
显示屏上,原本透明的液体里浮现出一串细小的字符——像是用激光刻上去的,比头发丝还细。
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忽然听见走廊传来脚步声。
转头时,正看见林昭抱着保温桶站在门口,雾气从桶盖缝隙里钻出来,模糊了他的眉眼。
“买了你爱吃的排骨藕汤。”他扬了扬桶,“陆远舟全招了,但……”
“但药剂里有问题。”顾清欢打断他,指尖轻轻敲了敲显微镜,“昭哥,你过来看。”
林昭凑过去时,她的发梢扫过他的鼻尖。
显示屏上,那串字符在视野里逐渐清晰——像是某种加密代码,又像是……
“像是实验编号。”顾清欢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十年前的,和现在的,连在一起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
林昭摸出兜里的纸条,“救我”两个字被塑料袋裹着,依然带着王阿姨掌心的温度。
他望着顾清欢屏幕上跳动的字符,忽然想起陆远舟在审讯室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们以为查到的是终点?不,这才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