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五声,是开储物间门的声音。
等王翠兰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林昭摸出从维修工那儿顺来的铁丝。
储物间的锁是老式挂锁,他花了两分十七秒才撬开,门轴发出的轻响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见靠墙的铁皮柜上堆着几摞病历本。
林昭翻到第三本时,瞳孔猛地收缩——封皮上用红笔写着“特殊护理”,内页的记录却被酒精反复涂抹过,只余下几个模糊的词:“地高辛”“胰岛素过量”“突发心梗”。
“咔嗒。”
门把转动的声音像根针,扎得林昭后颈发紧。
他迅速把病历本塞回原位,反手勾住窗沿翻了出去。
落地时膝盖撞在花坛上,疼得他倒抽冷气,却听见门内传来王翠兰的低语:“老张头的事别慌,他那破投诉早被社区当废纸扔了……”
第二天清晨,林昭蹲在院门口的梧桐树下,听陈大爷用枯枝在地上画圈。
陈大爷是张老头的棋友,此刻眼眶红得像泡在酒里的枸杞:“那天他非拉着我看药瓶,说‘老陈你闻闻,这粉沫咋有股怪味’……我当时忙着接孙子,就说‘别疑神疑鬼’,哪成想……”
他的枯枝“啪”地断成两截。
林昭看着他颤抖的手背,突然想起昨晚在储物间看到的病历——最后一页的日期,正是张老头坠楼前三天。
“系统提示:当前功德值650,兑换‘记忆回溯’需3000。”
林昭摸出手机假装看时间,余光扫过浮在眼前的面板。
他想起张老头地板缝里的血,想起王翠兰发夹上的珍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喉结动了动。
监控室的空调嗡嗡响。
林昭盯着屏幕里的时间条,指针停在21:47——张老头最后一次出现在走廊,扶着墙往房间走,背影像片随时会被风吹散的纸。
然后王翠兰出现了。
她端着药盘在房门前站定,手指抵着门板,指节泛白。
三秒,五秒,十七秒……整整三分钟,她没敲门,没离开,只是垂着头,像在听门里的动静。
“系统提示:发现潜在善举任务——查明非正常死亡真相,完成可获+100功德。”
林昭关掉监控录像时,窗外的夕阳正把玻璃染成血红色。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病历照片,转身走向养老院后院——王翠兰方才说,下午要带老人们去晒被子,储物间的门,应该会开。
风掀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内侧别着的微型摄像头。
远处传来王翠兰的声音:“李奶奶,您慢点儿,我扶着您。”甜得发腻的语调里,藏着某种让林昭脊背发凉的东西。
他低头看了眼系统面板,“因果推演(中级)”的兑换进度条,正以几乎肉眼可见的速度,往35%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