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风卷着枯叶钻进青布斗篷,苏瑾怡的后颈泛起凉意。′咸-鱼_看`书* *无`错\内′容′
她走在废弃的长街上,靴底碾碎的每片枯叶都像根细针,扎得耳尖生疼。
吴药师的竹篓在身后吱呀作响,混着他急促的喘气声,活像只受了惊的蝉。
"姑娘,那树..."吴药师突然拽她的衣袖,指尖抖得像筛糠。
月光斜照下,街角那株老槐的枝桠正晃出怪影,仿佛有人吊在上面晃荡。
苏瑾怡眯起眼,看见树皮上暗红的痕迹——是干涸的血,不是什么红衣女尸。
她摸了摸袖中骨刀的刀柄,骨刀是用人腿骨磨成的,握久了会沁出凉意,此刻正抵着她掌心的薄茧,像在提醒什么。
"跟上。"她压低声音。
观德殿的残门就在十步外,门楣上"观"字的最后一笔剥落,露出底下新刻的纹路——是玄冥阁的暗记,三道交叉的匕首。
苏瑾怡的心跳漏了一拍。
吴药师昨日说龙涎草在前朝皇陵,可林夫人又提珊瑚珠换解药,这观德殿突然出现的暗记,分明是有人引她来。
"沙沙——"
青石板缝里的落叶突然无风自动。
苏瑾怡的瞳孔骤缩。
她学鉴骨术时跟师父练过"骨息",能通过骨骼震动感知活物的位置。
此刻,左侧房檐下三具骨骼的轮廓正浮现在她脑海:两具持短刀,一具拉弓,箭尖淬着幽蓝的光。′E~Z+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蹲下!"她反手拽住吴药师的衣领往下压。
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吴药师的头顶钉进墙里,木杆还在震颤。
竹篓"啪"地摔在地上,何首乌滚了满地。
吴药师瘫坐在地,裤裆渗出一片湿痕:"鬼...鬼射箭!"
"是人。"苏瑾怡抽出骨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青白。
她盯着左侧房檐,那里的瓦当微微晃动。
第一个刺客跳下来时,她看清了他腰间的青铜令牌——玄冥阁的鬼面纹。"退到我身后。"她把吴药师往墙角推,骨刀挽了个花。
第二个刺客从右侧扑来,刀光直取她咽喉。
苏瑾怡没躲,反而往前半步,骨刀划向刺客手腕。
这招是赌他收势不及,果然,刺客的刀偏了三寸,擦着她锁骨划过,带起一道血线。
她趁机扫堂腿,刺客栽倒时,她瞥见他脚踝处的骨节——左踝骨有旧伤,走路会微跛。
这是钱统领训练死士的标记,墨无痕的人。
"朱砂!"她大喊。
吴药师哆哆嗦嗦从布囊里抓了把朱砂撒过去。
刺客被迷了眼,挥刀乱砍。
苏瑾怡的骨刀刺进他肋下,血溅在她手背上,黏糊糊的。
第三个刺客的弩箭又至,她拽着吴药师滚进观德殿的残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s\h~e′n*n\v~f\u+.\c.o?m+
殿内积灰足有半寸厚,供桌上的香炉倒着,香灰铺成一片白。
正中央的地砖有新撬过的痕迹,缝隙里塞着半片玉珏——是林夫人昨日戴的翡翠。
苏瑾怡蹲下身,指尖抚过地砖的裂痕。
她学鉴骨时能通过骨缝判断年龄,此刻竟也能从砖缝的走向看出,底下是空的。
"苏姑娘。"
阴冷的声音从殿后传来。
墨无痕倚着廊柱,玄色大氅垂在地上,像团化不开的墨。
他腰间悬着南海珊瑚珠,红得刺眼,正是林夫人说的"真解药钥匙"。
他身后站着周侍卫,腰间佩刀的刀穗是血红色的,和方才刺客弩箭上的幽蓝毒药一个颜色。
"看来我低估了姑娘的本事。"墨无痕抬手,周侍卫便退到门边。
殿外传来更多脚步声,至少二十人。
苏瑾怡攥紧骨刀,伤口的血顺着刀柄往下淌,在青砖上洇出小朵红梅。
吴药师缩在她身后,抖得撞翻了香炉,香灰扑簌簌落在他肩头。
"解药配方在密室。"墨无痕指了指供桌下的地砖,"你若现在跪下来求我,或许还能留个全尸。"他的声音很轻,像在说件无关紧要的事。
苏瑾怡却注意到他袖中露出半截绢帕,绣着并蒂莲——和沈知县亡妻的遗物一模一样。
原来林夫人说的"替沈夫人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