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缓缓直起身子,一字一顿。\w¢z-s`x.s¢._c-o/m!
“您说,是不是该派人去搜一搜,以辨真伪?”
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给了王城台阶,又在台阶下埋了无数地雷。
搜,可能会让王城当众出丑。
不搜,就是心虚,就是坐实了“构陷”的罪名。
王城一张脸,青白交加。
他也很清楚,自己没得选。
这个局,从李玄开口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身在其中,无路可退。
他能感觉到,背后那道来自皇城的目光,正冰冷地注视着他。
“来人!”
王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
一名心腹大乾卫立刻上前:“大人!”
“你,带两个人,去二公子的书房!”
王城的声音干涩无比。
“把他说的那个紫檀木盒子,给本官原封不动地取来!记住,是原封不动!”
“是!”
心腹领命,带着两名手下,在李府下人的引领下,快步离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王城放在膝上的双手,早已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
而李玄,依旧是那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他甚至悠然地走到一旁的太师椅上坐下。
终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那名大乾卫回来了。
他双手稳稳地捧着一个半尺见方的紫檀木盒,快步走到王城面前。-d~i?n\g~x¨s,w?.·c_o′m`
“启禀大人!”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在空旷的正堂里回荡。
“属下已在二公子书房内找到此盒!盒子放在书案之上,锁具完好,绝无任何撬动痕迹!”
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王城的心口。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李修的眼中则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王城手指颤抖地指着那个木盒,声音嘶哑:“打开!”
心腹领命,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巧的工具。
当着所有人的面,小心翼翼地拨弄着那把黄铜锁。
“咔哒”一声轻响。
锁,开了。
盒盖被缓缓掀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小小的方寸之间。
只见盒子内部铺着一层明黄色的绸缎,绸缎之上。
一枚通体温润的白玉印章,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印章底部,赫然刻着一个篆字——“修”。
铁证如山!
那封信上的印鉴,是伪造的!
王城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
他被人当枪使了。
而且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狠狠地耍了一通!
他大乾卫指挥使的脸,今天算是彻底丢尽了!
“王大人。^微¨趣?小\说/ +追,最+新?章·节?”
就在这时,李玄那不咸不淡的声音再次响起。
“现在,人证物证俱在,证明我这个不成器的弟弟,是被冤枉的。”
李玄放下茶杯,缓缓站起身,走到王城面前。
“今天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毕竟,这么多人看着呢,真要传出去,说大乾卫捕风捉影,栽赃陷害……”
李玄凑近了些,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到时候,谁的脸上都不好看,您说呢?”
这哪里是劝慰,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大乾卫的脸面,他王城的脸面,今天已经丢了一半。
若是再纠缠下去,把事情闹到陛下面前……
一个“栽赃陷害”的帽子扣下来,他吃不了兜着走!
王城胸膛剧烈起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死死盯着李玄那张云淡风轻的脸,恨不得扑上去撕碎这张脸。
“是本官……失察了。”
王城几乎是把这几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他猛然起身,甚至没再看李修一眼,转身便走。
“收队!”
一声令下,原本气势汹汹的大乾卫们。
此刻也个个面色古怪,跟在王城身后,灰溜溜地朝府外走去。
那仓皇的背影,像极了一群斗败了的公鸡。
刚走出李府大门,坐上返回衙门的马车。
王城那张强行维持的平静面具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