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封伪札,一封挑动尸蛊舵对兵械舵的恐惧与仇恨,一封点燃墨门对叛徒的怒火与执行命令的冷酷,如同两枚淬毒的楔子,狠狠钉入本就矛盾重重的天机阁西域分舵之间!
“萨迪克!”陆九霄声音冰冷。“在!在!”萨迪克连忙凑过来,看着那两块散发着血腥和阴谋气息的布片,眼皮直跳。“你熟悉敦煌暗桩联络点。天亮之前,第一封信,必须‘意外’地落入尸蛊舵在城西‘百毒林’的眼线手中。第二封信,要确保墨门在‘鬼工坊’的接头人‘恰好’截获。手脚干净点。”陆九霄将两块染血的布片递过去,熔金的瞳孔如同深渊,“办砸了,你知道后果。”萨迪克看着陆九霄冰冷的眼神,又瞥了一眼旁边静立如冰雕、气息深不可测的红袖,狠狠咽了口唾沫,接过布片的手都在抖:“放…放心!大人!小…小人一定办妥!敦煌城里的耗子洞,小人闭着眼都能摸清!”接下来两日,陆九霄一行藏身于烽燧堡内静养。陆九霄的伤势在红袖的金光压制和自身强悍的恢复力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焦痕,新生的妖鳞覆盖了创口,闪烁着暗金的微光。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调息,颅内晶簇的污染刺痛和妖脉中那股阴冷感如同跗骨之蛆,需要时刻压制。?j_w¢x*s?.^o¢r*g^红袖则静坐一旁,金色的眼眸偶尔扫过敦煌城的方向,额间龙角的清辉稳定地隔绝着怀中珊瑚盒内玉玺核电池散逸出的微弱辐射。洛清雪依旧沉睡,眉心龙鳞的裂痕在红袖龙气的滋养下似乎稳定了一丝,但鬓角的灰白仍在蔓延,如同时间的刻痕,无声诉说着生机的流逝。萨迪克则坐立不安,时不时溜出烽燧堡去打探消息,每次回来都带着一脸的心有余悸和压抑的兴奋。“乱了!大人!全乱了!”第三天傍晚,萨迪克几乎是连滚爬爬地冲进烽燧堡,脸上混杂着恐惧和一种见证风暴的激动。“城西百毒林那片废宅区,昨晚后半夜突然炸锅了!毒雾瘴气冲天,鬼哭狼嚎的!听说死了不少人,都是浑身长满脓包烂疮死的,臭气隔着两条街都能闻到!还有…还有城东鬼工坊那边更吓人!地面突然塌陷,钻出来好些个巨大的青铜傀儡,见人就砍!好些店铺都被拆了!”“打起来了?”陆九霄睁开眼,熔金的瞳孔中没有丝毫意外,只有冰冷的算计。“何止是打起来!”萨迪克拍着大腿,唾沫横飞。“是往死里掐啊!今天白天更热闹!百毒林那边飘出来的毒雾里裹着好些腐烂发臭的尸傀,嗷嗷叫着往鬼工坊那边冲!鬼工坊那边也不含糊,房顶上架起了好些个手臂粗的管子,喷出来的不是火油,是烧得发白的铁水!浇到那些尸傀身上,滋啦作响,那味道…呕…” 萨迪克做了个呕吐的表情,“两边都杀红眼了!根本不管是不是自己人,那片区域现在成了鬼域了!官府的人连靠近都不敢!”“位置?”陆九霄言简意赅。“就在…就在鸣沙山往北,靠近第三星峡入口那片废弃的石窟区!原来那里叫‘千面窟’,是以前开凿佛像的工匠住的地方,后来荒废了,据说闹鬼,平时根本没人去!”萨迪克连忙道,这正是陆九霄在第一封伪札中给尸蛊舵指定的“遁入沙海秘道”的坐标附近!“很好。”陆九霄站起身,妖化的身躯在昏暗的烽燧堡内投下压迫性的阴影,颅内晶簇残留的刺痛仿佛都因即将到来的渔利而减轻了几分。“带路。”夜幕再次降临,无星无月,鸣沙山北麓,第三星峡入口附近。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腥臭和焦糊味,混合着刺鼻的硫磺与金属熔化的气息,昔日荒凉的“千面窟”区域,此刻已沦为炼狱战场。左侧,一片被幽绿色毒雾笼罩的石窟前,影影绰绰,无数动作僵硬、浑身腐烂流脓、甚至挂着碎肉的尸傀,在毒雾中发出嗬嗬的嘶吼,如同潮水般涌出。操控它们的,是几个隐藏在石窟阴影深处、穿着宽大黑袍、脸上覆盖着昆虫甲壳般面具的尸蛊舵众,他们手中摇晃着骨质铃铛,发出刺耳的嗡鸣,驱使着尸潮。右侧,几座相对坚固的石屋已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堡垒,墙壁上布满了蜂窝般的射击孔,里面探出黑洞洞的、闪烁着幽蓝能量的碎星弩。堡垒前方,数尊两人多高、由青铜和不知名合金铸造而成、外形如同狰狞甲虫与蝎子结合体的机关傀儡,正挥舞着巨大的螯钳和尾部喷射着炽热铁水的管状器官,疯狂地屠戮着靠近的尸傀。堡垒高处,一个身材异常魁梧、如同铁塔般的巨汉赤裸着上身,露出布满伤疤和金属改造痕迹的古铜色皮肤,手持一柄门板大小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