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壶!竟被拟态成如此模样。他猛地想起第二卷齐墨展示过的赛博法宝技术。
“壶里…有东西在呼唤我。”陆九溟捂着心口,蚀心蛊的狂躁在靠近炼妖壶后竟奇异地被压制了些许。
“是老朝奉送来的,”沈青蝉走向石台断剑,“他说,这是陆家先祖留在昆仑的‘钥匙’。”她的手轻轻抚过断剑裂痕,断剑嗡鸣,与她周身剑意共鸣。
陆九溟拿起保温杯。壶身冰冷,但壶盖旋开的刹那,一股精纯的生命气息逸散出来。壶内并非茶水,而是一汪清透见底的琥珀色液体,液面下沉淀着细碎的星辰砂。更奇异的是,液体深处,悬浮着一枚微缩的、缓缓转动的青铜罗盘虚影——天工开物谱的气息!
他毫不犹豫,仰头饮下。暖流瞬间席卷四肢百骸,蚀心蛊的冰寒被暂时逼退。更庞大的信息流轰然冲入脑海!不再是数据链,而是模糊的记忆碎片:
风雪神庙。诡匠先祖陆无名以血为墨,在青铜罗盘上刻下最后一道符纹。他面前,十二尊顶天立地的巨大金人虚影在风雪中若隐若现,金人足下延伸出纵横交错的龙脉光流,笼罩整个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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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道镇龙脉…锁住归墟之门…”陆无名咳着血,气息奄奄,“后世子孙…若见金人泣血…便是枷锁将崩…”
记忆碎片陡然破碎,被另一股阴冷意志侵入。无面那模糊不清的身影在记忆回廊尽头浮现,声音带着蛊惑:“金人泣血?不…那十二座丰碑,本就是为榨取龙脉之力而铸…陆家,不过是看门狗…”
陆九溟闷哼一声,手中保温杯险些脱手。混乱的记忆让他头痛欲裂,先祖的悲壮与无面的低语在脑海中撕扯。蚀心蛊趁机反扑,心脏如被冰手攥紧。
“看到了什么?”沈青蝉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已握住石台上的断剑,剑灵本源与断剑残魂交融,气息凝实了许多。
“十二金人…不是镇器,是…抽水机?”陆九溟喘息着,混乱的记忆让他无法分辨真假,“无面的声音…他在污染这段记忆!”
沈青蝉眼神锐利如剑:“记忆可被篡改,但龙脉的哀鸣不会说谎。”她将断剑轻轻点在陆九溟眉心。冰凉触感传来,陆九溟心神一清。紧接着,一股浩瀚而悲怆的脉动通过剑尖传入他的感知——那是深埋昆仑山体之下,正被强行抽离、被归墟寒气冻结的龙脉悲鸣!这纯粹的痛苦与愤怒,瞬间冲垮了无面蛊惑的低语。先祖陆无名刻下符纹时,那以身殉道的决绝意志,变得无比清晰真实。
“金人是锁…钥匙在陆家血脉…”陆九溟喃喃,眼中混乱褪去,取而代之是冰冷的明悟。他看向手中炼妖壶,壶内悬浮的青铜罗盘虚影正微微发烫。
就在这时,整个密室剧烈震动!暖玉墙壁龟裂,细碎玉屑簌簌落下。头顶传来沉闷恐怖的碾压声,仿佛整座珠峰正被无形的巨力挤压。
沈青蝉脸色骤变:“‘河图’在调动基地自毁程序!它要彻底抹平昆仑节点!”
陆九溟握紧炼妖壶,壶内混沌翻涌。他转向沈青蝉,目光落在她手中那柄与密室同源的断剑上,一个近乎疯狂的计划在脑海中瞬间成型。
“青蝉,信我吗?”他声音嘶哑,却带着孤注一掷的火焰。
沈青蝉看着他染血的嘴角和燃烧的瞳孔,没有任何犹豫,将断剑横递过来:“剑给你。”
陆九溟没有接剑。他猛地将炼妖壶按向自己心口!壶口混沌气息暴涨,竟如活物般吸附在他胸前。蚀心蛊发出凄厉尖啸,疯狂挣扎,却被壶中强大的吸力强行拉扯!剧痛让陆九溟眼前发黑,但他右手食指已闪电般点出,指尖萦绕着万象摹刻复刻来的、属于河图系统的冰冷数据流。这一指,狠狠点向炼妖壶壶身!
“以身为鞘!以蛊为引!给我…开!”他嘶吼着,周身血管凸起,皮肤下金光与数据流疯狂窜动。
嗡——
炼妖壶剧烈震颤,壶身拟态的现代涂层寸寸剥落,露出下方古朴玄奥的青铜壶体!壶口混沌旋涡急速扩大,不再是吸纳,而是…喷涌!一道混杂着蚀心蛊本源嘶鸣、陆九溟心头精血、以及万象摹刻复刻的河图数据流的暗红光柱,轰然射出,目标并非沈青蝉,而是她手中那柄沉寂的断剑!
断剑被暗红光柱贯入的刹那,发出惊天长吟!所有裂痕被流动的血光与数据填满,一股沉睡万载的凶戾剑意冲天而起,瞬间撑开即将崩塌的密室!剑柄处,一枚由血光与代码凝聚的虚幻剑格正在成型——那是陆九溟以身为器,以蛊为祭,强行赋予这上古残剑的…临时剑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