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弟,你怎么在这里?”
“这……”
面对李牧的询问,诸葛瞻脸色凝重,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良久,他无奈般的呼出一口浊气。嘴角勾勒起一抹耐人询问的轻笑过后,这才缓缓开口。
“李牧大哥,你还是亲自回府看看吧。”
“嗯?”
闻言,李牧疑惑的蹙起眉头。
当即和胡汉并肩下马,朝着相府内而去。刚刚走进府门,来到庭院,二人就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此刻,凛冽的寒风中,一道熟悉的背影陡然可见。
他赤裸着上身,自负捆绑,就这样孤身一人跪在庭院的中央。背上插着满是带刺的荆条,有些甚至己经划破了他的肉身。尽管鲜血不住的流淌,迎着寒风跪在地上的他,却仍旧浑然不觉。
“龙曌,他什么时候来的?”
望着龙曌跪在庭院中的背影,胡汉不觉有些错愕。
反观诸葛瞻,摇头苦笑。
“算到现在,他己经回来快有两个时辰了。回来以后,一句话也不说。就这副模样,跪在地上。即便是我上前询问,他也完全置若罔闻。话说回来,你们这一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诸葛瞻看向李牧,一脸不解。
胡汉对此,同样感到震惊。
“丞相,咱们一路回来,中途可没耽搁。似如此,他又……”
“呵呵。”闻言,李牧不屑一笑:“他有赤兔马,日行一千,夜走八百。登山踏水,如履平地,试问又岂是我们所骑乘的那些寻常战马所能比肩。”
留下这样的一句话,李牧信步上前。
清冷的明眸扫了一眼龙曌,说话的语气静如止水。
“我不是让你留下么,你怎么又追来了。在你家的时候,我己经说过了。我相府庙小,容不下不服命令,肆意妄为的将领。如今我不想和你多说,你只管自去,保护你的母亲。别以为跟随你母亲读了两年圣贤书,学些先人负荆请罪的戏码,便要在我的面前卖弄。我的话既然说出了口,便是将令,断然没有轻易收回去的道理。”
一语言出,李牧甚至不给龙曌说话的机会,就彻底堵了他的嘴。
之后,他脚步甚至没有丝毫停留,便朝着前面继续走去。决然的背影,消失在龙曌错愕的视线之中。
诸葛瞻心中不忍,本想上前宽慰,却被胡汉一把拉住。
二人西目相对的瞬间,年幼的诸葛瞻,似乎也从胡汉的眸子里感觉到了什么。
他经过龙曌的时候,就只是朝着他看了一眼。
之后便收回目光,紧跟胡汉的脚步,一并朝着李牧决然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