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三天过去,小福宝的身体已经好了,在王府的三天简直像是做梦一样。
不会挨打,不会饿肚子,不用睡在漏风的狗窝里,不用出去乞讨。
小福宝每天睡前都默默祈祷时间能过得慢一点。
如果是梦,请别再让他醒过来。
这天,小福宝独自一人待在房间里。
沈雾去上朝,流心姨姨出去忙了,临走前给了他一块大饼。
小福宝非常乖,做什么事情都很专注,尤其是吃饭。
因为从小吃不饱,他对吃东西会表现出百分百的专注,发现这点的流心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个饼,等小福宝啃完她正好查完府里的内务,回来陪她。
小福宝坐在桌边,手里拿着比他脸还大的饼子,一小口一小口认真地吃。
吃两口会停下来,把桌上落下的碎屑清空,吃噎了放下饼捧起茶盏喝一大口水,然后继续吃。
他一脸认真,乌黑的大眼睛眯起,眼底写满了幸福,仿佛这块饼是什么人间极品。
正在他心无旁骛进食的时候,殿外廊下传来对话声。
由于房门关着,外头的人并不知小福宝在屋里,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
“公主带回来的那个孩子长得真好看啊,我觉得比咱们小公子还好看,怪不得公主那么喜欢。”
“再喜欢也不是自己亲生的,公主一时兴起罢了。”
“说得也对,可那孩子到好几天了,公主一直没有送走的意思,不会是想一直养着吧?”
“不会吧……那孩子连话都不会说,连给小公子当伴读都不配,怎么会一直养着,说不定过两天就送走了。”
“这孩子真可怜。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他这阵子在王府住得那么好,改日到了慈幼局,还能适应么。”
“那他还想如何?他能在这儿住几日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难不成真以为自己能做公主的儿子吗?”
“哈哈哈哈……”
两人越走越远,声音也渐渐消失,小福宝坐在桌子上,时间仿佛静止了。
他眼睛微微泛红,不一会儿眼泪便无声地滑落下来。
小福宝将吃了一半的饼放在桌上,转身小心翼翼跳下凳子,哒哒跑进里屋,用被子把自己蒙了起来。
流心查完内务后便回了寝殿。
“福宝,我回来喽,你好好吃饭了吗?”
流心推开门,下一刻便愣住了,只见小福宝不知怎么爬上了一个半人高的椅子,正垫着脚拿着一块布擦博古架上的青瓷花瓶。
流心三步并作两步,飞快把小福宝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福宝!你在干什么!为什么爬那么高?你知不知道万一掉下来会怎么样?”
流心吓得心砰砰直跳。
小福宝缩起脖子,举起手里的布,一边打手势一边做口型:‘福福擦瓶瓶。’
流心这才发现小福宝的新衣裳黑了好几块,白嫩的小脸也有印子。
她扶额叹息,“祖宗,你这是要做什么啊……”
流心让殿外的侍女打了盆热水,一边给小福宝擦脸一边问他为什么折腾自己。
小福宝心虚地垂着头,乖乖任流心摆弄但就是一声也不吭。
流心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就是孩子一时兴起,谁知往后几天,小福宝类似的行为开始越来越多。
直到这天,沈雾夜半起夜回来,想去看看小福宝睡得如何,进了寝殿发现床上空无一人。
“流心!”
睡在耳房的流心披上外衫就跑了过来,一看床榻空了,脸上瞬间失了血色。
沈雾脸色阴沉如墨。
流心:“奴婢马上喊人去找!”
大半夜的整个上房的下人都醒了,所有人提着灯开始满院找孩子。
沈雾拒绝了流心让她在殿里等的提议,在偌大的院子里四处寻找,焦急地喊:“福宝!福宝!”
她寻到后院,这里漆黑一片,她隐约记得这儿只有个平日用来打水的井,没有别的,沈雾猜小福宝是生了玩心才半夜偷跑出去,应该不在这儿,便想离开,可刚转身便听到身后有东西被打翻的声音。
沈雾立即回头,拎着宫灯朝声源靠近。
微弱的烛光映出小福宝冻得通红的小脸,他一脸局促慌张地看着沈雾,把湿漉漉的手往身后放。
他脚边是一个翻了的水桶,水桶里还有一件衣裳,那是沈雾前两天换下来的一件外衫。
“……”
沈雾深吸了一口气,将宫灯卡在腋下,上前把熊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