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夫人已成为大陈女子表率，向来都是被人捧得高高的。

何曾被人如此奚落。

她脸上有些难堪，不过很快就掩去。

“厉夫人，今日之事，不过是个误会罢了，倒也不必紧抓着不放，晚些我会让齐家人上门道歉。”衡夫人显然不愿意继续呆下去。

她向曾夫人说了几句，便先离开了。

纪暖也与厉初说了几句话，她可以继续留在书院求学，若有人故意针对她，回家之后一定要告诉父母。

无论是她也好，厉寒也好，都可以为厉初讨回公道。

若是她觉得不想在这里求学，也无妨。

现在侯府日子好过，手上余钱也多，完全可以请先生回府单独传授。

厉初应下了。

“娘，你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好，去吧。”纪暖拍拍她的肩。

厉初和柳云儿一起走了。

纪暖这才与曾夫人一同出了书院。

两人聊起衡夫人，曾夫人平日与衡夫人也没什么往来，倒是不知衡夫人是这样的性情。

不过，人活在俗世之中，难免就成为一个俗人。

“或许一开始，衡夫人的想法是理想的，可并没有那么容易，她想要把一家书院开办下去，且，做大做强，过来求学的还是世家千金，官家小姐，那必然是不一样的，一旦遇上身份地位比她更高的，她难免是要妥协的。”

曾夫人名声在外，但除非必要，她也不太在外头应酬。

他们夫妇兴趣相当，不想为了那些虚名，做出许多违心之事。

“不错，事实或许如此，只是她没有料到还会遇上我这样不依不饶的吧，别人欺我可以，但别妄想欺负我的家人。”

话虽如此，欺负她，也得看情况。

她可容不得别人欺负。

在书院花了大半天，午时与曾夫人一起用完膳，喝了会茶，她再将曾夫人送回曾家。

余下的时间不多，她去了一趟铺子。

便又去书院接厉朝，厉初回家。

厉朝一出书院便问今日情况如何。

纪暖捡大概的告诉他。

厉朝一听娘亲已经帮妹妹出过气了。

他沉默了一下。

“娘，你放心，同样的事，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了，若有人敢欺负妹妹，我会为妹妹讨回公道，不需要娘亲出面。”

厉朝一脸正色，说得十分认真，纪暖失笑。

“是，咱们小朝已经是个男子汉大丈夫，可以保护妹妹了，好，下回若是遇事，就让你先上。”

厉朝正色的点点头。

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开玩笑。

厉初从书院出来，脚步轻快。

经今天这一闹，那些个和齐宝菲玩得好的女娘也不敢对厉初怎么样，最多也就是个不善的眼神罢了。

嘴上不敢骂。

骂人的话，厉初会还回去。

更不敢打。

一旦动手，厉初会打得比她们还厉害。

齐宝菲哭了半日。

下午就被送回家去了。

听说是衡夫人亲自送的。

“咱们就回去，等着他们上门道歉吧。”

厉寒回府，得知今日之事，他让纪暖和两个孩子放心。

“等齐相来找我，我定与他好好说道。”

“别打起来。”

厉寒冷哼一声。

“齐相一介文弱老书生，还要打？我不屑与他动手，不过，若是他无法管束自己的孙女，那便让别人来管。”

他不打小孩，却有别的法子可以教育她。

“只怕齐相不一定是来道歉的，很有可能是来找麻烦的。”纪暖难得与厉寒面对面这样好好说说他在朝中的地位。

这段时间，她是觉得他挺受重要的。

城防大营的权力都握在他的手里。

那可是实实在在的兵权，秦大将军已经退居，他的侄儿翻腾了几回，厉寒没让他翻出什么火花了。

倒不是为了打压秦大将军的侄儿。

这一事，厉寒也是问过秦老将军，连秦老将军都知道，自己的侄儿不曾受过重重历练，难以担起这重担。

秦老将军在池门关真正见识过厉寒的能耐，自是放心将城防交给他，守护整个京城的安危，交给厉寒才是最放心的。

大陈王朝历来文官是看不起武将的。

觉得武将都是武夫，粗俗。

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