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之时,罗老板往刘捕快手里递了一物。
纪暖眼尖,立刻看出来,那是银票。
看来,罗老板身上还有些钱财,之前也必定是打点了福来客栈的小二,才让他畅通无阻的进去。
闹出声响来,也没有及时上楼查看。
果然,刘捕快立刻变了脸色。
“这件事就是个误会,即是误会,说清楚就算了。”刘捕快打算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刘捕快这脸变得倒是挺快,收钱的速度更快,冯远,你看见了吗?”她问身边的少年。
少年坚定的点头。
“纪姐,看见了,罗老板给刘捕快递了银票。”
少年是没怎么见过银票的。
见过的不过是铜板和碎银。
所幸,之前在锦衣坊见过何管事递给纪暖的银票,他认得。
刘捕快被人当面指了出来,脸上挂不了住了,银票他已经收起来,在场就没有人能搜他的身。
他不认,谁也拿他没有法子。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看到,小心本捕快治你们一个胡搅蛮缠的罪名。”
纪暖让冯远小心盯着刘捕快,别让他有机会把银票转移了。
她则寻了个座,坐下了。
刘捕快气得脸色都变了。
“难怪罗老板这么说你,你还真仗着自己丈夫是个百夫长,就在这里装老大,告诉你,他是百夫长,也管不到县衙来,他的手伸不长。”
纪暖觉得好笑,他这是恼羞成怒了吧。
“刘捕快,你着什么急啊,你这点事还轮不到我丈夫出马,光是县太爷就够你吃一壶的了,你们这是私乡授受,乱安罪名。”
“大陈例律可有胡搅蛮缠这个罪名?还是身为捕快的你自创的,你的优越感已经超脱大陈律法,唯你独尊了吧。”
刘捕快已经不想再听她说下去,越说,他越觉得自己老底都要被揭穿了。
“钱四,快,将他们关押到后院,就说她闹县衙。”这罪名,说定就给定了。
钱四是另一个捕快,资历没有刘捕快来得老。
收钱自然也没有刘捕快收得多,不过,两个人在场,通常刘捕快收了多少,也会分他一点。
再不济,也会请他吃顿好的。
“无故关押,我要敲鼓鸣冤,明明我是受害者,现在你们倒是收了贿赂帮着罗老板。”纪暖面色一冷。
“冯远,去敲鼓。”纪暖看了冯远一眼,冯远立刻就要出去敲鼓。
便是这大半夜,一旦鼓声起,县太爷就必定要出面接案。
这是大陈的规矩。
谁也不能破。
“你敢。”刘捕快瞪了虎目。
“刘捕快大可试试。”她一介弱女子,若此时被拿捏住了,罗老板以后必是为所欲为。
她已经在童县买了房子,以后会在童县长住,这帮人若不能给个公道,以后必定会以为她是个软柿子。
偏她就不是。
“今日此处才几个人,福来客栈住着不少人呢,他们即便不出面,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刘捕快能一手遮天吗?”
显然是不能的。
“今日我说过,我夫是百夫长,如今正与北离拼死博斗,战场上拼着血肉,才让你们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县衙当差,你抵毁他,就是抵毁大陈所有的将士。”
“你欺他的家眷就是欺大陈所有将士的家眷,此事不能轻易平息。”
刘捕快被她的话语震住了片刻。
冯远已经敲响了县衙门口的大鼓。
本是夜深人静时分,此时的鼓时却十分的清晰,响亮。
一时间,县衙附近的居民都被吵醒了。
县太爷也从夫人的被窝里起床。
急急的穿上官府,和师爷一道来了大堂。
徐绩也刚到。
县太爷升了堂,脸色不太痛快,让刘捕快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刘捕快自然加油添醋的给纪暖说了不少抹黑的话。
县太爷看纪暖的目光染了火。
“县太爷,鼓是我们敲的,此时我们人就在此处,你却只问刘捕快,他是事主吗?他收授罗老板的贿赂,包庇罗老板,人证物证俱在。”
纪暖当下指出,刘捕快身上还有罗老板给的银票。
徐绩得知此事,一路赶了过来,本来行色匆匆,得知罗老板的手段,就知道罗老板还是不甘心纪暖与锦衣坊的合作。
“孙大人,此事人证物证俱在,